26.这种艳福受不了
老王进门之后，只见明亮的大厅里，昔日的同学们分成几堆聊天呢。男的多数围着白莹，一脸的贱笑。女的又分成好几撮，在不同的角落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老王一进门，小高便从白莹跟前走来，与他握手。女同学们有的也向他露出微笑。老王走上前，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她们都一时下子兴奋起来。
这些女同学也都是中年女人了，尽管着意打扮，多数穿貂，尽量显示着自己高贵的一面，仍不免露出这个年纪必有的沧桑。秋天，绝对是草木黯淡的秋天，但也不可否认透出的成熟之美。
有的女同学就调侃道：“王尔滨，还是那么精神嘛。别老跟我们热乎啊，去见见你的老情人，跟他热一热吧。”
有的则说：“你们俩是一起来的吧，肯定是她开车拉你来的。”
有的则笑道：“你俩是不是又好上了？在小学的时候，你俩就腻在一起，叫我羡慕死了。”
有的说道：“王尔滨，你也不对劲儿，她对你那么好，你把人家给甩了。”
老王有些招架不住了，说道：“亲爱的女同学们，你们可别乱说啊。我和白莹同学可是清白的。还要声明，我可没有抛弃她啊，是她休了我。”
女生们一听，都格格笑起来，笑得那么畅快，好像把二十几年的烦恼都笑没了。
那边的白莹他们，都转头瞅。之后，男生们众星捧月般随着白莹过来了。
白莹微笑道：“老王啊，好久不见了，过得还好吧？”向老王伸出手来。
老王伸手相握，表现得很有风度。老王看白莹，觉得真是出色。她高佻的身材，曲线优美而流畅，该高的地方，该瘦的地方廋，可以跟模特媲美。身上尽管只是寻常的棉服，仍叫人心里痒痒。秀发在脑后挽了个斜髻，显得那么个性。一张瓜子脸，虽有些忧郁，仍是迷人的。一双杏眼，仍是顾盼多情，楚楚动人。虽然眼角也是不免有了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仍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和其他的女人比，确实是凤凰比山鸡，月亮比星星。
想到二人曾经度过那么多甜蜜的日子，老王是那么心醉，又那么心酸。当四目相对，他们的心灵都怦怦乱跳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是理智的。
老王笑了笑，说道：“你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得要飞走。”松开她的手。她的手真软，真滑，真有温度。
白莹笑面如花，说道：“漂亮有什么用？你不肯娶我，害得我经常流泪到天亮。”还做了一个掩面而哭的动作。
那些男生顿时起哄，有人吹起口哨。那些女生象回到年轻时代，有的惊呼起来，有的尖叫起来，有的要声讨负心郎。
老王真有点受不了，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人民公敌。只好苦笑，双手举起，乖乖投降。
有人提议道：“为了补偿白莹同学的痛苦和相思，王尔滨应该付出点代价。这样吧，跪下，掌嘴。”
有人说：“这个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多没面子。这样吧，当众狂吻一次吧。”
其他人都欢呼叫起，整个大厅都热闹起来，象要开锅似的。
白莹不出声，只是翘起诱人的红唇，杏眼也微眼着，作陶醉相。
老王脸上发热，摆了摆手，说道：“拥抱一下就好了吧。”心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了。这场面实在叫人头痛。是不是他们核计好了，拿我当笑料？给这次聚会添亮点？这样的亮点实在不值得恭维。
老王张开双臂，将白莹抱住。同学们鼓起掌来，叫道：“好样的，好样的，亲她，亲她。”
老王哪敢呢？抱了抱，刚想松开，白莹反抱住他，睁开眼睛，在他的脸左右脸上各亲一下，然后堵住了他的嘴。那一刻，她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了，象极了一个受伤的女人。
众人连喊带叫，连蹦带跳的。还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拍照的，忙个不停。他们的脸上有的艳羡，有的惊讶，有的欢喜，有的呆住。
老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虽然这亲吻很叫人迷恋，可是当众玩这个，实在不行。几秒种之后，他还是友好地推开了白莹，向大家抱拳求饶道：“求你们了，这帮鬼啊，放过我吧。我快疯了。求你们了把录的东西，拍的东西删掉吧，可不要往网上发啊。要是发到网上，我家庭可就算完了。”
白莹这时候擦净眼泪，说道：“好了，咱们喝酒吧。我已经原谅他了。你们别往网上发啊。我家那口子是个粗人。让他看到，王尔滨就有麻烦了。”
有人说道：“你以前和王尔滨还那个过呢，你家那口子还能怎么着？”
白莹脸一沉，说道：“我和他那个，谁看到了？”象个发愤的女神。
那个男生一下子没动静了。
小高笑道：“好了，别闹了，这个环节结束了。下边，咱们开始喝酒吧。让咱们续一下断了近三十年的友情。谁喜欢哪个同学，一会儿可以单喝。同学，上课了，进教室吧。”
饭店服务员将这二十余人领进一个大间。里边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众人各找位置坐好。老王的座位和白莹挨在一起。这不是偶然，而是白莹有意的。有这么一个接近的机会，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当年，她妈的霸道，她的糊涂，使自己丧失了嫁他的机会，得到幸福的机会。现在，她已经真的长大了，不会再那么傻了。她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将他的心再抢回来。让他知道，自己仍象当初那么深那么重地爱着他。为了这么目标，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无悔无憾。
当众人把酒杯举起之后，叙旧之情开始弥漫于空气之中。大家回顾着当年的情景，什么样的教室，什么样的操场，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校长。连同学间的桌上划线，写小纸条，借铅笔不还，因为一块橡皮而闹翻脸的小事儿也都被挖了出来，惹得大家笑声不断，叫声不止。那酒也下得痛快，下得自然。同学情在欢声笑语中，在酒杯的相撞声越来越浓。
这一喝，直喝到十点多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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