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喝酒挺爽的
很快姐夫、姐姐夫妻来了。姐姐拎着一条鱼，一些蔬菜，姐夫带来六瓶啤酒，全是原汁麦。他们夫妻都在气化厂上班，都是倒班工人。倒班工作挺辛苦的，但比上白班的工资要高得多。
他们夫妻从外貌上挺搭配的。姐姐稍胖了些，相貌不差。姐夫算是帅哥，只是矮点，不足一米七。二人走在一起，很有夫妻相。
老王姐姐到厨房做饭，老妈在一旁打下手。老王和姐夫聊天。不喝酒的时候，姐夫的话不多。因此，二人的聊天不是那么热乎。所聊的也净是工作上的事儿，孩子方面的事儿。
一个小时之后，好菜完成。把厨房外的桌子抬到大屋中，慢慢拉开，小桌子就变成长方形的大桌子了，足可以容纳十人。
老妈让老王把小惠他们叫来。老王说道：“还是别叫了。孩子下午上课，中午时间短，街里离这儿又远，不折腾了。”
五个人围坐桌上，望着冒着香气的鲤鱼和几个热菜，都很有胃口。
啤酒都启开了，喝酒的人只有老王和他姐夫。姐夫喝酒不用让，很有自觉性的。一瓶酒，三口干掉，说是口渴了。老王喝起酒来，可没有这速度，只是勉强跟进。
一瓶酒下肚，姐夫的脸微红，情绪好起来，也具备口才了。
“你姐做的鱼怎么样？”
“没得说，一流的。比以前更好了。”老鱼尝了一块鱼肉诚实回答。
姐夫介绍说：“你姐特意到网上找到菜谱学习的。我儿子太挑食了，做得不好吃，他一口气不吃的。”
姐姐一边吃着大米饭，一边责备道：“喝酒也堵不住你的嘴。”
姐夫笑道：“堵住了就不是嘴了。”
姐夫又干了一杯酒，朝老王说：“你就没想想往上边升升？那个助理什么意思啊，一个月也挣不几个钱。”
老王也把杯中酒灭掉，擦擦嘴角，说道：“姐夫，你也知道现在各单位的形势，想升职太难了，可能比唐僧到西天取经都难。”
姐夫又给自己倒满了，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说道：“事儿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办事儿你得有人。有人就好办了，只要肯花钱。”
老王哈哈一笑，说道：“我已经四十岁了，年纪大了，也不想着什么升职了。只要想法多挣几个钱就行了。”
姐夫问道：“你找到挣钱的门路没有？”
老王回答道：“我看小惠在网上炒股票挺好的，出力少，见效快，只要看住就行了。”
姐夫直摇脑袋，说道：“你想得太容易了。我同事炒股的人多得是，挣钱的能有几个，多数都赔得直哭。”
老王放下杯，问道：“有这么厉害？”
姐夫大声道：“你可别不信，这是真的。我有一个同事，和对你处得不错，都要张罗结婚了，上个月黄了。”他一口将剩下的半瓶酒咕咚咕咚喝掉，放下瓶子，脸上露出大爽贼爽的神情。
老王问道：“这是咋回事儿呢？”
姐夫啧啧几声叹息，说道：“这小子把父母给的结婚钱都用来炒股了，结果股票连着大跌，他十万块赔掉八万多。没有钱结婚，人家女方能干吗？小伙子痛苦得都要跳楼了。单位领导专门找人做他的思想工作，二十四小时保护他，怕他出事儿啊。”
老王笑了，说道：“我们只是小打小闹，又不会投入那么多。挣了，就算运气好；赔了，就当捐款了。”
姐夫嘿嘿笑了，说道：“你那么想捐款，那就给我多捐点吧。”
老王也笑了，说道：“那朝鲜会给美国提供援助吗？开玩笑。”
姐夫连忙说：“我可不是美国，我可没有钱。”
姐姐放下筷子，教训道：“老实喝你的酒吧，别在那儿苦穷，又没有人找你借钱。”
姐夫眯眼笑着，又抓过一瓶来。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姐姐霍地站起来，高兴地说：“我儿子放学了。”快步过去开门，将儿子领过来。
老王的外甥小古才上五年级，中等个头，长得虎头虎脑的，挺聪明的一个小孩儿。他一上桌，姐夫便儿子儿子地叫着，小古不怎么理他。
老王问道：“小古，你爸叫你呢，你怎么不勒他呢？”
小古猛一转头，直视着他爸，认真地说：“我爸喝酒不是人。”
这话又冲又有劲儿，噎得老王说不出话来。姐夫却哈哈笑了，姐姐也笑了，说道：“你看呐，你在你儿子心中是个啥形象。”
老妈听了，脸上一冷，对小古说：“小古啊，那是你爸，跟你爸不能这么说话，太没礼貌了。”
小古听了不出声，闷头吃饭。姐姐一个劲儿地给夹鱼夹菜的。小古小口小口吃着，象一个女孩子一样文静，吃几口都不怎么吃了，害得姐姐上前喂他。
老王喝了两瓶，喝不动了。姐夫老古也不客气，把剩下的两瓶都包了。喝完之后，大喘着气，似乎在感受着酒的美感。
一会儿，他往卫生间去了，脚步飘忽，东摇西晃的。
老妈问道：“他没事儿吧？”
姐姐没好气地说：“没事儿，就那个死德性，喝完酒就晃，倒不了的。”
这时候，老王的手机响起来，是老崔打来的，头一句就是：“是老王吧？”
老王连忙去了小屋，低声道：“我是崔老爷子。”这当然是指老崔他爸了。
老崔在电话里笑几声，说道：“哪天我告诉我爸去，让他骂你。”
“快说，什么事儿？”老崔催促着。
“还能什么事儿？就是晚上咱们帮老李接老婆的事呗。定好了，晚上五点，准时到宾馆门外集合。”
老王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白天接呢？为什么非得晚上呢？”
老崔嘿嘿几声，说道：“是老李定晚上的。他那人你还不知道？还不是怕丢面子吗？你想啊，大白天的去接，谁都看到了。晚上去保险。他说了，咱们在门外等着，别跟着进门。”
老王不满地说：“那咱们还去干啥啊？他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老崔劝道：“别这样啊，老王，都是朋友嘛。他想咋地就咋地吧。只要他老婆能回来，人家一家人能团圆，这就够了。咱们当朋友的，还挑那么多干嘛啊。”
老王称赞道：“老崔，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你象个好人啊。”
老崔呸了一声，说道：“骂人不带脏字是不？见面再和你算帐。”他把电话挂了。
老王呆到下午两点钟，惦记着晚上的事儿，便离开妈家往街里走。在进自家楼区的之前，又跟昔日的恋人白莹遇上了。
他的心又是格登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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