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节日的探戈舞
蒋秀和刘成海手拉手飞快的奔跑着，刘成海很怕蒋秀的几个哥哥追上，他们以为草丛的摆动和声响是蒋秀的哥哥们追上来了呢！然而，从他们身后串出的却是一条大黑狗，总算让他俩松了一口气。可以放慢些脚步了，他们奔马路上的大客车跑去，上车了，车奔滨海市开去。
在歌舞团交响乐队里，方子杨和兰梅一个是小提琴第一首席,一个是小提琴第二首席。当然，他俩的座位就是一前一后，紧挨着。演练一曲结束，方子杨放下琴，立刻打开一瓶饮料递到兰梅的手上。于战壕见此，立刻调皮地道：“子杨，我也渴了。”
“对不起，就一瓶饮料。”方子杨回答道。
“我不喝，这瓶给他吧！堵住他的嘴。”兰梅了解于战壕，他说话向来嘴都没有把门的。
“一瓶饮料你还想堵住他的嘴？”方子杨阻拦了一下兰梅递给于战壕的饮料道：“就他那张嘴，你把黄河通到他嘴里恐怕也堵不住。”
“那是啊，能堵住黄河的那不叫嘴，叫大坝！”于战壕道。
“我就想像蹩坝似的把你的嘴给堵住。”兰梅道。
“坝可蹩，水可断，他那张嘴你是堵不住的。”方子杨道。
“知我者乃子杨也！”于战壕道。
这时，乐队指挥站起来道：“好了啊！别讲话了。听我说，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咱们交响乐队除了“妇男，”很遗憾，只有一名妇女，咱们乐队所有男士共同给兰梅买了一条最贵的连衣裙。”他说着，把连衣裙递到兰梅手上，兰梅接过裙子看了看道：“看样你们是想让我改行唱戏呀！”
于战壕道：“兰梅，去把裙子换上。听说方子杨在部队时的探戈舞跳得可是专业水平，你的探戈舞跳得就更不在话下，大家鼓掌让他俩为咱们跳一曲探戈舞！
请乐队演奏探戈舞曲——《化装舞会》。”他说着到指挥手里接过麦克风站在前面。
方子杨和兰梅踩着节奏欢快地音乐跳起活泼、优美的探戈舞。只见他们的舞姿刚劲挺拔、潇洒豪放，方子杨舞步沉稳有力，兰梅高贵的步伐傲视一切的态度，对舞伴欲迎还拒，纠缠其中。
于战壕看着方子杨和兰梅跳舞，说道：“你们看看他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大家起哄：“哦！是！”
于战壕道：“子杨，给我们表演一个拥抱！来，我帮你。”他说着推了方子杨一把，使方子杨一下子撞到了兰梅身上，不由自主地抱了兰梅一下。
兰梅不好意思地推了一下方子杨，说道：“你们……你们干嘛呀！”
大家又起哄：“哦！”
于战壕道：“子杨，你这会儿就该说，我爱你，兰梅！”
于战壕这一互动，大家都应声附和道：“说呀！说呀！说说说！”
“我爱你，兰梅！”方子杨自豪地道，此时此刻他认为兰梅也一定爱上了他！
大家起哄：“哦！”
蒋秀和刘成海高高兴兴地来到滨海市，可就在租房时，两个人的意见就有了分歧，虽然蒋秀很爱刘成海，但是她不同意没和刘成海结婚就住在一起，偏要自己再租一间房，这却引起了刘成海的不满。
刘成海大惑不解地责问道：“蒋秀，你出都跟我出来了，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住啊？”
“我凭啥和你住在一起啊？”蒋秀厉声道。
“你不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吗？”刘成海气愤地道。
“就算我看上你了你就想一分钱不花白捡老婆啊？”蒋秀厉声责问道。
刘成海道：“关键是咱俩住两个地方费钱。”
“你打一辈子光棍不费钱。”蒋秀怒斥道。
两个人就这样争执了几句。而那边蒋秀农村父母家却因蒋秀和刘成海的私奔，使她的父母和哥哥们都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因为他们都已经收了煤矿工人八千块彩礼钱，并且已盖房子所用，而煤矿工人需要的人——蒋秀，却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使蒋秀的家人无法向煤矿工人交待。
下班了，演员们都纷纷走出歌舞团，方子杨和兰梅两人面带微笑，肩并肩一起走了出来。因为兰梅已答应方子杨的邀请，下班后和他一起去吃饭，显然兰梅愿意与方子杨相处下去。
然而，指挥从后面走过来拍了一下方子杨的肩膀道：“子杨，我这不是前两天把腰扭了吗？不敢用力，不敢弯腰，家里没有煤气了，我也不能让你嫂子扛啊！”
“没问题，现在就和您去。”方子杨爽快的答应道。
兰梅很会见机行事，她微笑着道：“正好今晚上我也有事！”就这样方子杨和兰梅的第一次约会就被指挥不经意间给搅合了。
傍晚时分，兰梅和苏华在宿舍吃完了晚饭，路帆手捧鲜花和李仪和一起来到了她们宿舍。这时，正好兰梅出去洗饭盒了。
路帆道：“苏华，给你送鲜花。亲爱的，祝你节日快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同事，也是同寝，李玉和。”
“去你的，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李仪和说道：“我叫李仪和。路帆老爱给我起外号，叫我李玉和！”
苏华道：“对了，那路帆让我给介绍对象的就是你呀？”
“是我。”李仪和答应道。
苏华虽然给李仪和介绍过对象，但是，他并没有见过李仪和，她只是听路帆说过李仪和这个人。给介绍歌舞团出纳员与李仪和见面时也是路帆领着他们相见的，当然李仪和这也是头一回随路帆来到兰梅和苏华的宿舍。
苏华问道：“那你和我们团的出纳员小李因为啥吹了？其实她那人很不错的。”
“也不是因为啥，就是性格合不来呗！”李仪和说道：“你们单位那么多的美女，你再重帮我介绍一个呗？”
“我们单位美女是不少，但是她们心都挺高，我恐怕介绍不着。”苏华回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仪和讥笑地问道，他觉得苏华这话里有贬低他的意思。
这时，正好兰梅洗完饭盒进来了，这是李仪和头一次见到兰梅，他眼神跟踪兰梅，只见兰梅走到写字台前，拿起笔来开始给妈妈写信。
突然，一只蚊子奔李仪和飞去，李仪和用手一拍，说道：“蚊子，这刚到三月就有蚊子了。”
“是我们屋的纱窗坏了，可能就开那一会儿窗户就进蚊子了。”苏华回答道。
李仪和打蚊子过程中，看见墙上挂有一把小提琴，他便顺手拿下来了，说道：“我从小就喜欢小提琴了，只可惜不会拉！”
“那是兰梅的，”苏华道：“兰梅是我们团的首席小提琴音乐家，拉得实在是太棒了。”
李仪和说道：“我特别喜欢音乐，只可惜我出身卑微，长这么大都没看过音乐会，更别谈学习小提琴了。”他说到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白云在青天，可望而不可即啊！怎敢奢望大音乐家专门为我拉一曲呢？”
兰梅站起来，转过身，微笑着道：“哦，没关系，你想听什么？”
方子杨帮助指挥送完煤气罐，直接向兰梅的宿舍走去。他到了兰梅的宿舍门口，正想敲门，忽听里面传出兰梅拉琴的声音——《梁祝主题曲》，一曲结束，里面传出鼓掌的声音和男人说话的声音。
李仪和鼓掌道：“真是无与伦比的高级享受啊！”
路帆鼓掌称赞道：“太好听了，令人陶醉呀！”
“谢谢夸奖。”兰梅道。
听到这，方子杨心想：“兰梅寝室挺热闹啊！好像还不止一个男人，兰梅说她晚上正好也有事儿，不会就是……难道兰梅已经有男朋友了？于战壕说她没有男友啊！再说了，今天与她跳舞时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喜欢我的。方子杨思索着转身离开了…
蒋秀和刘成海一起吃过晚饭后，刘成海还是要坚持和她住在一起，但还是被她拒绝了！这使刘成海很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去住了。
路帆和李仪和一起走出兰梅和苏华的宿舍，走在一个长条的胡同里。
路帆开玩笑地道：“我说你看兰梅拉琴时的眼神都直了，你是不是看上兰梅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样的女孩谁能看不上！”李仪和回答道。
路帆道：“但是，兰梅好像一般人她都看不上，一定心挺高。”
李仪和问道：“你觉得她能看上我不？”
路帆回答道：“那我可实话实说了！我认为她看上你的可能性不太大！”
“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李仪和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问道：“我就那么悲催吗？那么让人讨厌吗？”
“我没说你令人讨厌，”路帆解释道：“我是说兰梅心比较高。”
然而，李仪和愤然道：“我喜欢的女孩，想尽一切办法，我也要得到。”
路帆问道：“那你原来的那个你俩就算彻底结束了？”
“我不都和你说了吗？我们分手了！”李仪和道：“她长得不怎么漂亮，还水性杨花的。”
第二天，李仪和就急不可耐地恳求路帆跟苏华电话联系，让苏华帮忙撮合他与兰梅。并且在路帆与苏华打电话时，他趴在路帆的耳朵上低声道：“告诉苏华别说是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俩挺般配，才撮合我们的。”
“为什么呢？”路帆对李仪和的意思完全不理解，所以他捂住电话向李仪和问道。
“你别管为什么，就这样说。”李仪和固执地回答道。
路帆又把电话放到耳朵上道：“哎！苏华，上次你帮李仪和介绍的出纳员的确长相不怎么样，我觉得李仪和和兰梅还挺般配？……这不是李仪和的意思，是我让你帮着问问的。”
“李仪和根本配不上兰梅。”电话里苏华坚定的回答,。
然而，路帆在李仪和再三的哀求下，继续对苏华道：“你就帮着问问呗?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这使在一旁一直听路帆和苏华打电话的李仪和心里没了底！他听出苏华并不是诚心诚意的想帮他这个忙，这让他感觉有些失望。
蒋秀和刘成海都各自开始在滨海市内寻找工作。蒋秀走到一个歌舞厅门口，看见一个广告牌上写着：“歌舞厅招聘女服务员，年龄在十八岁至三十岁之间。
蒋秀进去了。”
无巧不巧，方子杨第一次约会被指挥搅合了，第二次约会又正赶上方子杨的父母从台湾来了。这天下班，方子杨和兰梅刚走出歌舞团，正商讨着上哪家饭店，吃什么时，互听有人喊方子杨的名字,原来是方子杨在台湾家里的管家，杨叔！
方子杨惊喜问道：“杨叔回来了？我爸我妈呢？”
“都回来了，”杨叔道：“回来买房子，好搬家呀！在车里等着你呢！快来上车吧！”
“兰梅，我爸妈从台湾回来了，”方子杨拉住兰梅的手，说道：“过来，见见我的父母?”
“不不，咱们才刚刚开始！还需要再了解！”兰梅挣脱手，微笑着道。
也是，兰梅与方子杨毕竟相识不久，还没有正式恋爱，兰梅怎么好意思去见他的父母？
“那好吧！对不起，改日我再约你。”方子杨说道。
“没关系的，来日方长。”兰梅回答道。
“再见，兰梅。”方子杨进了杨叔的轿车。
方子杨问道：“爸，妈。回来能待多久？”
“回国谈点生意。”方子杨母亲道：“再把房子买了，把家从上海搬到这里。”
方子杨向父母打听在台湾的外公外婆身体状况，他父母回答说他外公外婆身体还可以，就是公司的一些事，都需要他父母帮着管理，所以他父母在台湾很忙。方子杨母亲又问道：“哎！对了，子杨，对象的事情怎么样了？”
方子杨知道父母一见面就得问这件事情，他无奈地道：“妈呀！你怎么见面就问这事儿呢？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啊！你这紧箍咒从上海念到台湾，又从台湾念回大陆。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呢？我随便拉个女人就成。”
蒋秀穿了一身时尚的服装，正站在镜子跟前照来照去的臭美呢！
刘成海看着，很不高兴地道：“别照了，你这才进城几天呢！就变得比城里人还城里人了。”
“那当然，你看这衣服漂亮吗？”蒋秀边照镜子边美滋滋地道。
刘成海在写字台上摆着饭菜道：“漂亮，小姐，快过来吃饭吧！”
蒋秀坐下了和刘成海一起吃饭时，刘成海告诉蒋秀工作不好找，他还没有找到工作，而蒋秀却得意洋洋地告诉刘成海她找到了一份在歌舞厅的工作,而且工资还不低，还有小费可赚，这却惹恼了刘成海。
刘成海问道：“歌舞厅什么工作？”
“就是客人来了陪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蒋秀得意洋洋地道：“这家歌舞厅一眼就相中我了，说我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
“这叫什么工作呀？”刘成海恼羞成怒了，提高了嗓门道：“陪人家唱歌跳舞，这和国外的□□有什么区别啊？”
蒋秀没有想到，她找到了工作，刘成海非但没有高兴，夸奖她，反而还侮辱她。因为蒋秀看来歌舞厅这工作无非就是陪人家唱歌跳舞，也算不了什么。他和刘成海相处以来，这是他头一次对自己这么凶，这让她感到很意外，她理直气壮地怒斥道：“你说什么呢？这么难听，谁当□□了？就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呗！就这样一个月最低二百块钱，这还不算小费，一个煤矿工人一个月才一百多块钱，这样挣一年，咱俩就要什么有什么了，就可以结婚了。你知道吗？今天这身衣服就是用客人给我的小费买的。”
刘成海怒斥道：“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我不同意你做这个。”
“我脸皮怎么厚了？”蒋秀怒吼道：“我想干什么用不着你来同意，有本事你倒是找来工作呀？来城里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也没找到份工作？”
“我这不是一直在找吗？”刘成海道：“我又没有多高的文化，找份工作能那么容易吗？”
“既然没有什么文化找个工作就得先干着，”蒋秀道：“就不能挑三拣四的，得先想办法糊口。”
刘成海怒吼道：“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做这个工作。”
两个人就这样争执不休，本来蒋秀和刘成海在农村时，二人的爱情关系一直很稳定，默契、融洽、恩爱有加，从未吵过架。可到了城里，因面临着生存问题，并且刘成海不赞成蒋秀陪男人唱歌跳舞，也是，这要是换了哪个男人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做这样的工作。
苏华用试探的口气问道：“兰梅，你觉得那个李仪和人怎么样？”
“不了解，”兰梅靠在床前一边看书一边反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假如他要是做你的男朋友怎么样？”苏华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啊！”兰梅不高兴地又问道：“李仪和让你问的？”
“我不说假如吗？我就随便问问，”苏华道：“你没看上就算了，就当我没说。”“我今晚吃多了，我得出去走走。”
“你可真够累的，你的体型都太美了，还想迷死几个！”兰梅说道：“你这是借口，你就说出去会男友得了！你俩在这约吧！我出去。”
“不用，”苏华道：“我是真想出去走走！你咋不信呢？”
说着，苏华开门出去了。
兰梅靠在床边看书，突然，一只蚊子围她转悠，她用手拍了一下，这时有人敲门。她马上起身去开门，问道：“这么快你就回来了？”她以为是苏华，可是开门一看是李仪和，原来李仪和担心苏华不帮助撮合他和兰梅的事情，便开始自己主动向兰梅进攻了。
李仪和手里拿着个纱窗，站在门口道：“我昨天看见你们寝室的纱窗坏了，屋里有蚊子，来给你们换一个新的。”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兰梅微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李仪和热情的回答道。
“那你进来吧！谢谢你！”兰梅道。
李仪和进来了，直奔窗户走去，说道：“谢什么？住单身都不容易，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他开始安装纱窗，一边安一边和兰梅搭话道：“你的琴拉得真是太好听了！”
“谢谢夸奖！”兰梅说道。
李仪和安完纱窗了，从窗台上跳下来道：“这回就不能进蚊子了。”
兰梅倒了一杯水递到李仪和的手上道：“谢谢你，喝点水！”
李仪和接过水，又问道：“我能有幸再听你拉一曲吗？”
“好的！”兰梅随便演奏了一曲。
李仪和鼓掌道：“真羡慕学音乐的。”突然，他一只腿半跪在地上恳求道：“求求你，收我这个学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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