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晓与夜
凌晨五点，大雨滂沱，轰雷在边作响。
孙夜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听见雷声，孙夜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警惕之色，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孙夜迟疑着要不要将电脑关掉，以往遇到雷雨的时候，孙夜都会将家里的电器全部关掉，以杜绝任何一丝触电的可能性，无论是魔武还是人生，孙夜都坚定地贯彻了一个“稳”字。
在孙夜看来，那些雷雨还在和电器亲密接触或者冒着大雨在外面穿行的人，就算被雷劈了，那也是自己活该。
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听见第一道雷声，孙夜就该唰唰唰把所有的电器插头拔掉，但今他犹豫了，迟疑了很久都没舍得将电脑关掉。
因为电脑屏幕里正在播放的“激情动作片”实在让他割舍不下。
事实上，孙夜已经看了整整一夜，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五点，一共九个时的时间，他重复地看一段时长不到十分钟的录像视频，已经循环了几十遍。
孙夜倒不是对这段录像百看不厌，而是因为看了几十遍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动作，这个姿势，这个技巧……
楚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孙夜将班序赛上自己和楚航的对局录像连续看了几十遍，整整看了九个时，仍旧看不明白为什么在那场战斗中，自己分明被一直压着打，最后却是楚航双掌鲜血淋漓，他的防御是土罡护体，又不是刺猬反甲，怎么会有反伤人的效果？
孙夜更看不明白的是楚航的实力，即便是看着录像视频分析，对楚航的动作反复慢放，孙夜仍旧无法判断楚航到底是强是弱。
他弱吧，在好多方面都弱得可疑，力量和速度根本没有魔武者应有的水平，反倒更像是一个普通宅男。
但他强吧，却也强得可怕，因为楚航躲过顺步锤和地动劲的那两个过程，通过慢镜头回放便能更加确定，楚航的动作真的比他还要快上一步，他还没出手，楚航就已经开始躲避，这完全就是开了挂一样的预判。
在任何竞技里，预判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最难提高的一环，新手之所以为新手就是因为他们全无预判，而大师之所以为大师则是因为他们的预判快速而准确。
楚航的这两个预判绝对是大师水准。
孙夜越看越觉得迷茫，越看越看不清楚航的真实实力，所以他一看就是一晚上。
“轰隆！”
又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雷响彻际。
孙夜眉头一跳，每一道轰雷落下，这世上很可能就有一个倒霉的人中雷倒下。
虽然这一道倒下的是别人，但下一道不定就是你。
孙夜的“求稳”心理又在隐隐作祟了，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里的楚航，又看了一眼窗外闪烁的雷光，反复看了数次，才最终一咬牙，不再理会外面的电闪雷鸣。
起来他也是个魔武者，对雷电元素具有一定的抗性，就算不幸被雷劈中也还有得救，不像某些非魔武者的普通人，一旦挨雷劈，下场要么死，要么没死透，反正都很惨。
孙夜如此想着，冒着“大”的风险继续看录像。
“叮铃铃……”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孙夜侧头一看，来电显示写的是“孙晓”。
孙夜眼睛一亮，连忙拿过手机，接通电话，“喂，哥！这么早就醒啦？”
电话那头传来孙晓浑厚而沉稳的声音，“半个时前就醒了。看了三遍你凌晨两点给我发的录像。”
孙夜尴尬一笑，他看了几十遍都没看透这场战斗，凌晨两点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将录像发给了自己的哥哥孙晓，一场学生之间的打斗拿给一个钻石段位的职业选手看，总感觉还是牛刀杀鸡了。
魔武者的等级体系主要是“业余”和“职业”两大级别。
业余魔武者被分为业余一段到业余十段，共十个段位。世界上的绝大部分魔武者其实都是业余的，能成为职业魔武者的人百里挑一。
孙夜目前业余六段，在羽英高中里段位排名第二，在全国高中生里也算是比较高的段位了，能在学生阶段踏入职业段位是寥寥无几的，孙夜的哥哥孙晓便是这种才。
孙晓在大一时就通过了职业晋升考核，成为了职业魔武者。
职业魔武者的分级延续了某款二十一世纪初大火的竞技类游的分级，从低到高分为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超凡，王者七大段位。
其中青铜到钻石这五个段位还各自有五个等级，如青铜五，青铜一。
到了超凡段位以后开始则以积分计算，在全球进行排名。当超凡积分在全世界排名前一百时，则晋升为王者段位。
全世界固定只有一百个王者，且每都会刷新变更，一旦积分掉落一百名外，立刻就会从王者级掉为超凡级。
孙晓只花了五年时间便从青铜五晋升到了钻石二，算是相当可怕的速度，整个中国钻石二以上的魔武者不会超过两百个。
所以孙夜将自己和楚航的对局发给孙晓，其实是有点脑子犯迷糊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孙夜万万没想到孙晓不仅认真看了，还连续看了三遍，孙夜连忙问道：“哥，你觉得楚航，哦，和我对战的那个人叫做楚航，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晓沉声回答：“八卦掌基本功扎实，魔武基础一塌糊涂。”
孙夜一愣，楚航的八卦掌基本功很扎实他是看出来的，但魔武基础一塌糊涂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魔武基础一塌糊涂？”孙夜问道。
孙晓有条不紊地回答：“速度不足，力量不够，身体素质一看就知道没有经常练武。整场战斗里他没有使用过任何一次魔罡和魔爆，对魔力外放掌握太浅。看不出他有没有使用魔劲，至少魔劲的物理效果是一点都没有，想来他要么是毫无魔力，要么就是魔力微弱到看不出，总之，魔芯量级一定极低。还有他的八卦掌，只看见了基本功，八卦三式，八卦领域，八卦六十四掌，统统没有，这个年纪的男生谁不喜欢炫技装逼？不可能不学两招绝招。综上所述，他的魔武水平应该是学生……幼儿园水平吧。”
“幼儿园水平！？”
孙夜傻眼了，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是幼儿园水平！他全场压着我打啊！”
孙晓毫不留情道：“那是因为你稳过头了。从头到尾你只出了两次手，其余时间全在防御，越防越像一头缩头乌龟，不被压着打才有问题！”
这就很尴尬了。
孙夜干笑一声，好像还真是这样，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孙夜忽然眼睛一瞪，“不对啊，哥你看到我出手那两次了吗？全被他躲了，而且还是预判躲，完美预判，这怎么可能是幼儿园水平！？”
孙晓沉声道：“看到了。这也是我回放了三遍的原因。那的确是完美预判，零瑕疵。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孙夜眼睛一亮，疯狂点头，“想！想！想！”
孙晓轻笑一声，道：“这楚航之所以能够做到完美预判其实有三大原因。其一，他对你相当了解，恐怕你的各种动作习惯都被他分析过，并且记在脑海里了。其二，他的眼力特别强，但凡预判绝对离不开眼力和听劲，更高端的则是靠体感和心觉，这楚航魔武水平不高，实战经验也很浅，体感和心觉是不可能的，然后你慢镜头回放仔细看就会发现交手时他的眼珠一直在动，耳朵却没有丝毫颤动，可见他是纯靠眼力，不懂得用听劲，这也是他幼儿园水平的原因之一。但纯靠眼力，他就看见了你的肌肉抖动，从而判断出你的习惯性动作，可见他的动态视觉捕捉能力是非常夸张的。其三就是他的神经反应速度了，他能够预判你的顺步锤和地动劲是因为熟知你在做这两个动作时的前摇习惯，然后依靠惊人的动态捕捉视觉捕捉到，但之所以能够完美预判，提前行动，则是因为他的反应非常快，且脑子相当灵活。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学习成绩一定不差，而且游戏会玩得非常好，他的眼力，反应和意识，都很厉害，但就是身体素质和魔武水平太差了，其实如果你不求稳，直接罗汉拳上去硬锤，他就算能预判，凭那身体素质也是躲不了几下的，力不从心懂吗？”
孙夜听得一愣一愣，对自己哥哥越发敬佩，果然职业钻石二的高手和他们这些学生不是一个档次的，看的东西太透彻了。
孙夜低声道：“哥，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楚航其实很弱，完全是只纸老虎，我不需要太过在意吗？”
“错了。”
孙晓叹了口气，道：“这个楚航恰恰是你最需要在意的。这个孩子很清楚自己的魔武水平，也比一般人聪明，但他明知必输，还是上台和你打，而且打发刚硬，一点都不怂，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而且你没发现，他双掌打到红肿流血，但期间一声痛叫都没发出来吗？有勇有谋，心性坚韧且意志坚定，求胜心强却又不怕失败，这样的人才是最可畏的。从他的眼里，我看不见一丝迷茫。”
孙夜神色一肃，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我会加倍努力，不让楚航有机会超过我！”
孙晓笑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魔武水平靠赋和努力可以短时间内提高，但魔芯量级那就必须要靠时间积累了，那楚航的魔芯量级必定极低，短时间内是追不上来的，除非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比如一道雷把他劈了，结果没把他人劈死，反而把他的魔芯劈开了。但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里面，我们生活的世界可不是，没有这么扯淡的事情。”
孙夜偷笑道：“哥，你是不是三流的文看多了，被雷劈这么老套的套路你也得出口？”
孙晓失笑道：“滚！哥挂了，马上要晨练了。”
“嗯，拜拜。”
孙夜放下手机，心情有些复杂，看向窗外阴沉的色，空雷光闪闪，不时便有一两道轰雷声轰隆作响。
孙夜低声呢喃道。
“楚航同学现在在做什么呢，睡觉还是通宵打游戏？有没有做好防雷措施呢？”
……
……
（ps：咳，这段剧情是肯定要插在这里，而且必须插在这里的，所以千万别骂我水，也别骂我吊胃口。还是……直接寄刀片吧，因为我就是在吊胃口，哈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加群640492979来怼我，或者用推荐票和打赏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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