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响曲催眠首席
蒋秀爸爸的话，令方子杨瞠目结舌，他苦笑道：“爸！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蒋秀妈妈道：“子杨，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说，你不帮你四哥谁帮他？”
方子杨道：“妈，在乐队当演奏员，那得需要很高的演奏技术水平。”
“那我知道，”蒋秀爸爸解释道：“老四就连你那《东方红》他都会吹，这还差吗？”
“那也不行。”方子杨微笑着道。
蒋秀道：“子杨，你就帮帮四哥吗？”
“他们不懂，你怎么还不懂呢？”方子杨斥责蒋秀道。
蒋秀爸爸拿着烟袋使劲的往桌子上磕打，辩解道：“什么我们不懂啊！你就是没瞧起俺们农村人！唉！野雀跟着孔雀飞——高攀了。”
“爸，您误会了，”方子杨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帮四哥，我真的是无能为力。歌舞团的演奏员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具有较高的演奏技术水平。”
蒋秀妈妈道：“乐器那玩应有什么难的？就你四哥那么聪明，和大伙在一起熏熏就都会了。”
方子杨忍俊不禁道：“哈哈！妈，滥竽充数不行。”
“什么？你骂你四哥是烂鱼？”蒋秀爸爸用烟袋指着方子杨，忿然道。
蒋秀父的话令方子杨哭笑不得，他急忙解释道：“爸，您误会了，我没有……”
蒋秀见爸爸生气了，用手扒了一下爸爸道：“爸，你放心，我过后和子杨说说。”
李仪和把壶里的水倒到了水盆里，放到了兰梅的脚下，蹲下来给兰梅洗脚。
兰梅躲闪着道：“不用。”
李仪和说道：“还生我气呢？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方子杨家男女老少又躺了一地，他和蒋秀还是睡在孩子中间。
大胖使劲地拱了拱屁股道：“别挤我！”
“谁挤你了？我这都没地方了。”小胖道。只见方子杨被挤得侧着身体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大胖怒斥道：“你就挤了。”
“没挤。”小胖厉声道。
“挤了。”大胖怒吼道。
“没挤。”小胖毫不示弱。
“好啊，我叫你挤，”大胖上前抱住小胖开始打。小胖也不示弱和大胖打到一块去了。
蒋秀急忙拉架。呵斥道：“不准打架。”
方子杨回答道：“我告诉你俩，你俩谁听话，谁谦让，我明天下班买好吃的就给谁。”
大胖、小胖立刻不打了，都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蒋秀关上灯问道：“子杨，你睡着了吗？”
“还没呢！”方子杨回答道。
蒋秀说道：“子杨，你就帮着四哥问问在你单位工作的事呗！你说我家又没钱，我四哥再没有个工作，他上哪找媳妇去？我大哥二哥三哥结婚把家里的钱都花空了不说，还欠了债。”
“好吧！我试试看吧！”方子杨答应道。
乐队演奏之余，演员们都在休息，方子杨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打着呼噜，因为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蒋秀家的亲戚十多口一齐来串门，都快赶上部队一个“加强排”的人多了，他正如一个排的炊事员，其实比部队的炊事员还难当，部队都是做大锅菜，好做。他这招待娘家人，怎敢怠慢。每天都要大动脑筋，琢磨做什么吃好呢？人太多，就算做上七个碟子八个碗都不见得够这些人吃。你说方子杨他能不累得精疲力竭吗？这还不说，睡觉也成问题，人太多，床上地下都睡着人，拥挤不堪，难以安睡，即使是睡着了，也因太拥挤睡得很累。这不，方子杨累得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休息过后，乐队继续演练，只见指挥一挥动指挥棒，乐队开始演奏——柴可夫斯基《四小天鹅舞曲》。只有方子杨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酣然大睡，尽管乐曲声声，就响彻在方子杨的耳边，也丝毫没有吵醒他，相反就像乐队给他奏的是摇篮曲一样，打着呼噜睡得更香了。
乐队演员看着方子杨酣睡的样子，都停下了演奏，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
于战壕推了一下方子杨打趣地道：“哎！哥们，醒醒，晚上都干嘛了？几宿没睡了？我看你小子是刀尖上翻筋斗——玩命了！”
王演奏员道：“你这比喻不恰当，咋的你也不能把人家老婆比作刀尖啊！”
大家起哄：“哦……哈哈哈！”
方子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道：“你们胡说什么啊？家里来亲戚，晚上睡觉有点挤，没睡好。”
于战壕道：“不用解释，这事儿可以理解。”
方子杨继续解释道：“你别在那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本来就是家里来亲戚挤嘛！”
“再挤，你还不是和老婆你俩睡一张床啊！”王演奏员道：“就算你长得帅点，小姨子还能挤到你的床上去啊？”
大家起哄：“哦……哈哈哈！”
“去你的，你当我和你一样伤风败俗啊？”方子杨斥责道。
指挥道：“瞧你们一个个那张嘴，就不能像音乐似的美点啊！来来来，行了，书归正传。
方子杨为蒋秀的四哥工作的事，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求团长，不然这家里又是岳父岳母，又是一帮妻哥哥，七嘴八舌的都攻击他，真让他无地自容啊！然而，团长嘲笑道：“你这才结婚几天呢！就得气（妻）管炎了？就知道帮娘家人做事了？真是个模范丈夫！”
“团长，您可别逗我了。”方子杨不好意思道。
方子杨从团长那里出来回到家里。
蒋秀道：“子杨回来了，你做饭呢？”
蒋秀爸爸道：“子杨，下班了？”
“哎！爸！”方子杨点头答应着，又把蒋秀拽到厨房里，小声道：“蒋秀，我今天特别累，你做行不行？”
“你看这么多人，我也做不出那么多样的菜，”蒋秀回答道：“再说了，他们都爱吃你做的。”
方子杨道：“要不我出去买点挂面，回来煮点挂面？”
“我爸妈来了，你就给吃挂面？”蒋秀不高兴地道。
方子杨道：“我今天是真的很累，那咱们出去下饭店怎么样？”
“这还行。”蒋秀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道：“走，咱们上饭店。”
方子杨、蒋秀及蒋秀家人在饭店落座。蒋秀大哥争抢着要点餐，可他没念几天的书，识不了几个大字，文盲一个。只见他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道：“香辣姐（蟹）。”
“对不起，辣姐辣妹子都不行，”服务员阴沉个脸道：“我们这里没有（涩情）服务。”
蒋秀大嫂向蒋秀大哥头上拍了一下，怒斥道：“我还在这坐着呢，你就敢……”
方子杨道：“大哥，你究竟点的什么呢？我看一下。”
“看啥，没多贵四十多元。”蒋秀大哥道。
“他大哥，不管贵贱，（涩情）服务咱都不要，”蒋秀爸爸道：“咱们都是正经人，吃点饭就行，来点便宜的吧！”
方子杨歪头看了一下蒋军手里的菜单道：“那不是香辣蟹吗？要不给我点吧？”
“信不着我咋地？”蒋秀大哥不高兴地道：“手抓小龙虫（虾）。”
服务员瞪了一眼蒋秀大哥道：“我们这没这道菜。”
“这不嘛？”蒋秀大哥指着菜谱给服务员看。
“那不是手抓小龙虾吗？”服务员怒斥道。
蒋秀大哥道：“山叔（椒）又（凤）爬（爪）。”
“山叔又爬？这是菜名吗？”蒋成疑惑地道。
蒋秀大哥道：“夫妻市（肺）片。”
蒋秀道：“大哥，你这都什么呢？怎么人都上来了？还夫妻饰（肺）片？要怕电视剧呀？”
服务员愤然道：“山椒凤爪，夫妻肺片。换个人点，你来。”服务员把菜单给蒋秀了。”
蒋秀接过菜单道：“酱猪手，四川口水鸡，蒜泥白肉，特色冷菜……”
全家吃过饭，方子杨来到柜台前买单。服务员告诉他总共消费680元。而方子杨只带了300块钱，方子杨要把工作证抵押在饭店，明天把欠的钱都补齐再换回来。可服务员就是不同意，她说道：“谁知道你的工作证是真的还是假的？”
方子杨保证道：“你们就放一百个心，明天我准时把欠的钱补上。”
经理走过来，服务员道：“这是我们经理，你跟他说吧！”
经理道：“我们店从来没有赊账的先例，这样你身上有什么贵重物品作抵押，等明天你把现金补齐，再还给你。”
方子杨从手腕上摘下手表，说道：“我这手表是瑞士的，抵押这行吗？”
经理接过方子杨的手表看了看道：“不行。你手上不是戴着宝石钻戒呢吗？那个戒指就行。”
“那可不行，我这是结婚戒指，价值好几万呢！”方子杨回答道。
“明天你把钱交齐了，我就给你，我还能贪污了不成。”经理回答道。
方子杨把戒指摘下来递给了经理。
李仪和和兰梅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兰梅一起身，又倒在了床上，说道：“我好难受啊！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呢！”
李仪和摸了兰梅头一下，问道：“怎么了？你好像发烧啊？起来我背你上医院。”
“不，我不想去，”兰梅道：“你出去给我买点药吧！”
李仪和道：“还是上医院让医生给你看一下，也好放心。”
“我觉得就是个伤风感冒，你给我买点药吧！”兰梅道：“我吃点药睡一觉没准就好了？
“那好吧！”李仪和答应道：“我现在去给你买药，顺便买点早餐。”
李仪和起床穿衣服出去了。兰梅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突然，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惊醒了，她抬头一看，一块玻璃被击得粉碎。
兰梅只听见一个男生道：“完了吧！把球踢到了老师宿舍的窗户上了。”
李仪和买来药和早餐回来了，问道：“哎呀！这屋里怎么还刮风呢？这玻璃怎么了？”
“操场踢球的学生把球踢上去了。”兰梅回答道。
“太不像话了，我找他们去。”李仪和气愤地道。
“算了，过后买块玻璃自己安上算了。”兰梅说道。
李仪和把水和药递兰梅跟前，兰梅起身吃过药，李仪和又把饭端到兰梅跟前，要喂她吃饭，兰梅接过碗道：“不用你喂，小题大做，什么大不了的病。”
方子杨来到昨天吃饭的那家饭店，把欠的钱补上了,服务员拿出一枚戒指递到方子杨的手上，方子杨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道：“这可不是我的戒指啊！我的戒指是真钻的。”
“可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就是这个呀！”服务员解释道。
方子杨道：“把你们老板找来。”
“老板真的没在。”服务员回答道。
方子杨恳求道：“我求求你们，把戒指还给我吧！那是我的结婚戒指。是不能丢的！”
服务员按了一下通报按钮。二个彪形大汉进来了，问道：“请问您用餐吗？”
方子杨道：“你们店拿了我的戒指，请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彪形大汉道：“如果你不用餐，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意。”
方子杨厉声道：“我再说一遍，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好，来，跟我们来。”方子杨随着两个彪形大汉进了一个小屋，他俩上去就对方子杨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把方子杨推出饭店。
方子杨家里，蒋秀大哥脖子上挂着相机，正在给孩子们拍照，方子杨开门进屋了。
蒋秀问道：“子杨，回来了，你这脸是怎么了？”
蒋秀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听蒋秀这么一问，都围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没事！”方子杨痛苦地表情道：“对了，四哥的工作安排妥了，长期在歌舞团打更，白天不上班，晚上基本上就是在那睡一觉，听着点别有贼到歌舞团盗窃就行！等团长通知我，你就可以上班了。”
蒋秀的哥哥们，和蒋秀的父母，都非常高兴地道：“这太好了！”
蒋秀问道：“子杨，你到底被谁打了？你手上的戒指呢？是不是饭店没给你？”
“算了，戒指不要了。”方子杨回答道。
“那是结婚戒指怎么能不要呢？”蒋秀焦急地道：“那一个戒指就好几万块钱呢！”
蒋秀大哥道：“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也不看看我马王爷有几只眼？弟弟们，走！”
“大哥，算了，别去了，”方子杨担心蒋秀哥哥们再把事情搞大，说道：“他们那帮人咱们都惹不起。”
“现在不是咱们惹他们，是他们在惹咱们，”蒋秀大哥愤怒地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子杨，你放心！我们现在就去给你出气。走！”
“大哥，别去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方子杨急忙喊道。
“他们把你的戒指白拿去了不说，你还白白挨顿胖揍，”蒋秀大哥愤怒地道：“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蒋秀道：“子杨，没事！我哥可厉害了，让他们去吧！我哥在当地十里八村都没人敢惹。”
蒋秀大哥怒吼道：“我要不治服这帮混蛋，我就不姓蒋。”
说着，蒋秀的四个哥哥出去了。方子杨还是不放心，又冲蒋秀的哥哥们喊道：“大哥！你们……”他又对蒋秀道：“我担心再出人命，那就要触犯法律了，得不偿失了。”
“不会吧！”蒋秀回答道。
方子杨道：“你大哥脸上咋那么大一个刀疤呢？咋搞的？”
“以前我哥和别人打架，被别人捅了一刀。”蒋秀回答道。
蒋秀的四个哥哥一起来到昨日吃饭的这家饭店，饭店里，有些顾客在吃饭。他们直径来到柜台前。
蒋秀大哥厉声道：“昨天的饭钱补齐了，为什么戒指还不还？把你们的老板找来。”
两个彪形大汉出来了，嚷道：“又谁在这找不自在？原来是昨天那几个傻帽啊！什么事？”
蒋秀大哥神情自若地呵斥道：“赶紧把戒指还回来？不然我把你们饭店都给砸了？”
“胆肥呀？当我们吃素的呢？你砸个我看看？”两个彪形大汉怒斥道。
兰梅因感冒没有上班，让李仪和上班走后往歌舞团打个电话替她请了假。她吃过药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惦记着过几天有个演出，便起身床下地了，拿起小提琴，拉了起来——《梁祝主题》。忽然，传来敲门声。
兰梅过去开门，只见一个中学男学生手里拿着一块玻璃站在门口，男学生说道：“我早晨踢球打碎了您的玻璃，班主任说这屋是老师的宿舍，没玻璃晚上没法住人，让我从教室里卸下一块一样大的玻璃先给你们安上，教室里的明天我爸来安。
“谢谢，进来吧！”兰梅道。
男学生进来了，爬上窗台安装玻璃。他一边安装玻璃一边问道：“刚才的琴声是您拉出来的吗？”
“是的！”兰梅回答道。
男学生道：“您拉的太好听了！”
“谢谢！拉的不好。”兰梅微笑着道。
男学生问道：“老师，我还想听您拉一段，可以吗？”
“可以，”兰梅又问道：“想听什么？是忧伤的还是欢快的？”
“拉什么我都爱听！”男学生回答道。
兰梅随便拉一曲《帕格尼尼的钟声》。
蒋秀哥四个抄起饭店的椅子就开始砸，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去和蒋秀的四个哥哥打了起来，饭店正在吃饭的顾客们都吓得纷纷退了出去。蒋秀哥哥们伸手敏捷，下手狠毒。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彪形大汉撂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哎呀我的妈呦，哎呀我的妈呦！”
蒋秀大哥怒斥道：“哼！赶紧让你们的老板出来，不然把你们的饭店都砸了，你们今天的生意都别想再做了。”
老板闻声，满脸堆笑地出来了，问道：“这是哪位贵客光临啊？原来是昨天在这吃饭的几个哥们啊！来来来，今儿个我请客！”
蒋秀大哥道：“把我的戒指还回来！”
“什么戒指？”老板假装糊涂，明知故问道。
蒋秀大哥上前一把把老板的胳臂拧到了身后，怒问道：“说，戒指在哪？拿不出来，今天就废了你！？
老板痛得直叫唤：“哎哟哟！我给你拿，给你拿！”
蒋秀大哥放开老板，老板把戒指从兜里掏了出来，递到蒋秀大哥跟前。说道：“我不是有意的要密下你们的戒指，我最近饭店一直亏损，我还好赌博，最近手气一直不好，欠下了大笔的债务，债主都来要债，我实在是没有出路了才想出这个法子。
蒋秀大哥接过来戒指，看了一下道：“我们走。”
蒋秀的四个哥哥走后，老板对二个彪形大汉怒吼道：“蠢货，废物，我养你们两个酒囊饭袋有什么用？连几个傻帽你们都对付不了，弄得我鸡飞蛋打，还丢了面子。”
中学男学生上完玻璃，从窗台上跳下来。站在那里专心听兰梅拉琴……，正在这时，李仪和开门进来了，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是高二的学生。”男学生回答道。
李仪和阴沉个脸，厉声道：“你上这来干什么？”
“我踢球打碎了您的玻璃，给你们安上了。”
“安完没?”李仪和又问道。
“安完了。”男学生回答道。
李仪和阴沉个脸，厉声道：“安完了怎么还不走呢？还在这干什么？”
“我走了，李老师再见！”男学生出去了。
李仪和看到兰梅为学生拉琴心理又不是滋味了，他怒斥道：“我看你真是好多了？又有精神头了是不是？也不管是老少只要是男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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