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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横刀夺爱施诡计


  李仪和从昨晚上兰梅的脸色来看,他初步断定,“方子杨很可能是出什么大事儿了,所以与兰梅失约了,兰梅才会一个人去看音乐会。”这令李仪和很开心,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只见他手里拉着小提琴,奏出不堪入耳的音乐……。然后,又放下小提琴,嘴里吹着口号坐在了椅子上。同一个教研室的几个老师对他时常弄出噪音干扰他们备课甚是不满,便用眼睛斜楞他!却不愿与他正面发生冲突。

  而李仪和也未免有点高兴的太早,事情并非完全如他想象的那样。

  下班了,演员们都纷纷走出歌舞团,只见方子杨头上包着一小块纱布,中间还带点血迹,焦急奔歌舞团门口走过来。看样他是受了点伤,但好像并无大碍,

  正好于战壕走出歌舞团的门时遇到方子杨,他问道:“子杨,人都下班了你怎么才来?”

  “我找团长有点事。”方子杨一边走进门一边说道。

  于战壕道:“你知道吗?兰梅一天没见到你就想你了。”

  方子杨面对于战壕的话,他不好意思的微笑了一下,脚步没有停下来,匆匆的向屋里面走去。

  于战壕回头又冲方子杨喊问道:“你那头怎么了?”

  方子杨没有回答,已匆匆地走上楼了。

  歌舞团舞台上,乐队人员都走了,只有兰梅一个人还留在舞台上,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水,怀里抱着方子杨的小提琴,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子杨,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呢?怎么会一点音讯都没有了呢?”

  方子杨走进团长室。

  团长问道:“子杨来了,你那头怎么了?”

  “别提了,不知谁把我的摩托车闸给卸了,”方子杨回答道:“昨晚上骑摩托车把自己撞伤了不说,还撞伤了一个人。”

  团长道:“这骑摩托车可得加小心呢,兰梅的父亲前一阵就是被骑摩托车的给撞死的。”

  “我还以为兰梅的父亲是被汽车撞的呢!”方子杨听了团长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说道:“我来就是想跟您请几天的假,我把人撞伤了得对人家负责,在医院照顾她几天。”

  “好在这段时间没有大型演出,可以的,”团长道:“不过最多不能超过五天。”

  “我知道的。”方子杨答应道。

  团长道:“刚刚兰梅还到我这来问过你。”

  “是吗?”方子杨道。

  团长问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在和兰梅谈恋爱?”

  “是!我爱她!”方子杨诚恳地回答道。

  团长道:“你好福气啊,兰梅可是个好女孩,不仅琴拉得好,人长得也漂亮,而且性格温柔可人,好好相处啊!你们俩可都是咱们团的台柱子,可不能彼此让对方受到伤害啊?万一你俩某一个因恋爱精神受到了打击,那事情可就大了,影响工作你可得负责。

  方子杨回答道:“团长,你想的可真多,请放心!我们俩都不会伤害彼此的,会好好相处下去的,顺利地走进婚姻殿堂。”

  团长道:“那我祝你俩爱情甜蜜,早日走进婚姻殿堂。”

  “谢谢团长,”方子杨保证道:“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让你吃上喜糖,我走了。”他思索着走到门口,又站下了,突然想到:“兰梅的父亲是死于摩托车下,我把骑摩托车撞伤人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兰梅知道,不然兰梅会对我有看法。”他想到这,回头又对团长道:“团长,不要把我骑摩托车撞伤人的事儿告诉兰梅!”

  团长意识到方子杨的用意,是因为兰梅的父亲就死于摩托车下,便回答道:“哦!对,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说的。”

  方子杨从团长室出来有意的来到洗手间的镜子跟前,把头发向前捋了捋,掩盖上了额前的伤。然后他急忙向俱乐部的舞台上跑去,他知道兰梅一定在那里等他呢,他昨天无故失约一定使兰梅心急如焚了。这让他一直惦念在心呢。

  此时,兰梅还坐在舞台上抱着方子杨的琴哭泣,方子杨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兰梅抬头一看,惊讶地站起来。

  方子杨深情地望着兰梅道:“兰梅,对不起!”

  “你上哪去了?”兰梅哭泣着趴在了方子杨的怀里问道。

  “兰梅,对不起,”方子杨拥抱着兰梅,歉意地道:“是我不好,让你着急了。昨晚上,去剧院的半路上遇到了我的两个战友,他们非得拉我去喝酒,结果我就喝多了,也误了今天上班。”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骑摩托车出事了呢!”兰梅愤然回答道。

  “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方子杨连声道歉。

  兰梅委屈地道:“子杨,我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方子杨道。

  兰梅问道:“爱我你还等我主动?”

  “不,不是的,”方子杨道:“那天在海边栅栏旁我就想这样拥抱你一下了,可我不敢,怕你再说我是流氓。”

  “我喜欢你这样的“流氓”。”兰梅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方子杨为兰梅擦去脸上挂着的泪水道:“那我可就真当一次“流氓”了?”

  “你敢!”兰梅推了一下方子杨,难为情道转过身去。

  方子杨一把拉过来兰梅,微笑道:“这回你可算遇到真流氓了。”说着,他把头低向兰梅……

  不巧,更夫此时进来了,问道:“你俩还走不走了?又准备在这演话剧了?”

  方子杨和兰梅一起回头,看见更夫就站在台下看着他俩,他俩不好意思地相视而笑。

  方子杨幽默地道:“不,不在这演了。”

  兰梅和方子杨一起来到一家西餐馆,相对而坐,就餐。方子杨点了一瓶价格昂贵的法国木桐红葡萄酒,兰梅不同意,嫌贵。

  方子杨拔了一下她的头道:“傻丫头,吃得起我才会带你来,我不会做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

  席间,方子杨告诉兰梅他要请几天假,回台湾一趟。这让兰梅疑惑不解,因为方子杨的父母刚刚从这里走,怎么他又要回台湾?是的,兰梅怀疑的没错,方子杨确实是在说谎,因为他要在医院照顾被他骑摩托车撞伤的那个人一周,他不能告诉兰梅他骑摩托车把人撞伤了,所以他只能这么说。他从兰梅的眼神里看出了疑惑,便继续撒谎道:“是的,我外婆身体不太好,想我了,让我回去看看!”

  “那你是应该的回去看看。”兰梅道。

  方子杨又解释道:“本来我是想带你一起回去,怕团里一下缺少两个首席,指挥和团长不给假,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回去。”

  兰梅微笑着道:“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你不会的,”方子杨微笑着道:“因为我知道,你每时每刻都想和我在一起。”

  “讨厌,谁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了?”兰梅不好意思地道。

  “不,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方子杨深情的望着兰梅说道。

  “快吃饭吧!饭堵不住你的嘴。”兰梅低头道。

  实际上方子杨的一句句谎言,都是源自于兰梅的父亲死于摩托车下,兰梅对骑摩托车有反感。方子杨为了保全他们的爱情能顺利进行才编造的谎言,因为他们彼此是真爱,他不想因此而破坏了他们的爱情。所以他不得不把到医院照顾被他骑摩托车撞伤的患者,说成是去台湾看外婆。

  那晚,方子杨把兰梅送回到宿舍时天色已很晚,苏华早已睡着了,兰梅开门进屋的声音惊醒了苏华,睡意中的苏华言语不清地道:“小祖宗,干嘛去了才回来?又去见李仪和了?”苏华说了一句转身又睡去了。

  兰梅看了一眼苏华,悄悄地上床,没有解释。

  次日,被方子杨撞伤的患者正在医院手术室里接受手术治疗,手术室门上的灯光亮着,显示“手术中”,方子杨愁眉不展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患者的手术结果,他大脑里浮现出那天骑摩托车出事故的现场,回想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回忆)方子杨骑着摩托车飞奔在大街上,左躲右闪着,因车无闸,而无法停下来,这时,蒋秀焦急地横跑过道,他眼看着就要撞到蒋秀了。他大声急呼道:“哎哎哎!你赶紧躲开,我车没闸!”

  可是话音没落,他因躲闪不及还是重重地撞到了蒋秀的身上,他自己也摔倒在地上,而蒋秀被撞得晕倒了。其实这场车祸如果不是因为李仪和把方子杨的车闸给卸了也不会发生,蒋秀要不是与刘成海吵架在街上乱跑,也不一定能发生,所以,这车祸的责任也不全在于方子杨,但是,必定是方子杨骑车撞伤了蒋秀,并且也没人看到方子杨的摩托车闸是李仪和给卸的,所以这场车祸责任理应由方子杨来承担。

  只见方子杨额头上也流了血,他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管自己,去看晕倒的蒋秀,问道:“哎!同志,醒醒!你怎么样啊?”

  蒋秀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痛苦地道:“腿,腿疼,疼死我了,不能动,我要死了。”

  “你挺住,我马上送你上医院。”方子杨道。

  就这样方子杨拦截一辆出租车,把蒋秀抱到了出租车上,送到了医院。在医院里,蒋秀不停地哭喊道:“疼死我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医生经过检查确诊蒋秀是左腿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手术治疗,让去办住院手续。方子杨让蒋秀等在诊室,他去交住院费。

  而蒋秀却一把拽住方子杨,哭哭啼啼地道:“你可别骗我了,你就是借这个机会想溜。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你走,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原来蒋秀怕方子杨把她送到医院就想溜,无论方子杨怎么解释“他是去交住院费,”蒋秀都不相信。

  医生在一旁嘲笑道:“她是想让你把她拴在你的裤腰带上,免得你再把她给丢了。”

  无奈,方子杨从手上撸下戒指递到蒋秀跟前道:“把我这钻戒先留在你这。这是真钻的,一会儿我回来你还得还给我。”

  而蒋秀接过方子杨的戒指看了看,又递给方子杨说道:“你少拿这破玻璃球子骗我,你把你的手表摘下来吧!”

  方子杨只好摘下手表递给蒋秀,向外面走去,迂笑道:“这真是丢了西瓜拣芝麻——不知哪大哪小。”

  方子杨包扎完额头上的伤,又赶回家去取钱,给蒋秀办理住院手续,他早已把和兰梅约好去看音乐会的事抛向脑后了,等他给蒋秀办完住院手续已近深夜,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蒋秀的病房。主动掏出三千块钱递给蒋秀作为对她造成伤害的补偿,并且告诉蒋秀她的医药费和一日三餐的伙食费他全包,直至她康复为止。但是,蒋秀说赔偿她三千块钱太少,最低也得六千,方子杨也二话没说,痛快答应蒋秀的要求。只是方子杨现在手头还一下子拿不出六千块钱,让蒋秀再宽限他几个月再把剩下的三千块钱给她。实际上在八十年代末,就这样的车祸,赔偿三千块钱已不算少了,但是,方子杨认为是他给人家造成伤害了,理应满足人家的要求,不能让受害者感到心寒。

  方子杨又把自己的工作证递到蒋秀的手里给她看,让她了解自己,会对她负责到底,不会肇事逃逸的。

  蒋秀还有新的要求,她仗义地道:“你拿伙食费也不行,我现在一步也走不了,你得一日三餐亲自给我送饭。”

  这却为难了方子杨,他道:“我还得上班呢!我只能下班以后来照顾你,有时我们还得到外地演出,这样我替你通知你家里人,让她来照顾你吃饭、上个卫生间了什么的。”

  蒋秀道:“我家是农村的,我在市内打工。”

  “你不能一个人到市内打工吧,一定还有伙伴吧?”方子杨问道。

  “没有,就我一个人,”蒋秀坚定地回答道。

  方子杨道:“那我帮你想办法通知你农村的家里人。”

  蒋秀本来就是逃婚出来的,怎敢让家里人知道她在哪呢?于是她讳饰道:“现在正是春耕农忙季节,地里的活都干不过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你的意思还是不想照顾我呗?”

  最后方子杨答应蒋秀他暂时到单位请五天假,先在这照顾她五天。当晚,方子杨整整坐在蒋秀身边守了她一夜,蒋秀也因腿伤疼痛难忍叫喊了一夜。

  (回忆结束)

  方子杨愁眉不展的坐在手术室门口,想到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护士把蒋秀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蒋秀闭着眼,打着点滴,一条腿被绷带缠上了。

  医生问道:“谁是家属?”

  医生的呼喊声,惊醒了正在回忆中的方子杨。他急忙跑过去,回答道:“我,医生,怎么样?”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医生道:“不过至少也得半年以上才能恢复像正常人的状态。”

  蒋秀被推进病房,闭着眼睛,打着点滴。方子杨坐在蒋秀床边看着蒋秀。

  当麻药已过劲,蒋秀醒过来了,她五官扭曲的样子,痛苦地喊道:“疼,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蒋秀痛得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方子杨急忙拿出手绢给蒋秀擦汗,深表歉意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

  蒋秀眼泪流了出来,一把抓住方子杨给她擦汗的手,挣扎着道:“疼死我了,我快要死了,我不行了。我,我受不了,叫医生。”

  “好好,我去叫。”方子杨答应着跑出去叫来医生,医生摸了一下蒋秀的脉搏,让小红护士给蒋秀打一针止疼针!

  小红护士以为方子杨是蒋秀的男朋友,便道:“你是她男朋友吧?来帮个忙,把她身体转一下,裤子再往下退一点。”

  小红护士打完针出去了,蒋秀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方子杨道:“你睡一觉吧!我看着你。”

  蒋秀还在担心地道:“你不会走吧?你要走了,我吃饭、上卫生间都没人管了。”

  “你放心地睡吧!”方子杨安慰道:“我不会走的,我在单位都请假了。”

  蒋秀要上厕所,方子杨把她背进女厕所,完事蒋秀喊他,他再进去把蒋秀背出来。送回到病房。但是,他是一个大男人扶持蒋秀上女厕所真的很不方便,他说道:“给你雇一个女陪患的,再给你买副拐杖,你看怎么样?”

  “那你也得等我过几天多少恢复些吧?”蒋秀不情愿地道:“女人能背动我吗?”

  方子杨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蒋秀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子杨看着,此时,她才仔细端详了下方子杨,原来他是一个帅哥,仪表堂堂,剑眉入鬓,风度翩翩。

  方子杨被蒋秀盯得很不好意思,他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你看我干嘛?”

  “没没有,”蒋秀醒悟过来,急忙解释道:“我看你这两天在医院陪我,没休息好,眼圈都黑了,你辛苦了。”

  “没事!”方子杨问道:“你现在好点吗?”

  “好点了!”蒋秀又微笑着道:“刚才那个护士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呢!对了,你是歌舞团的?”

  “你不是都看到工作证了吗?”方子杨反问道,似乎他并不想与蒋秀聊太多的话。

  蒋秀道:“真羡慕你的工作真好。”

  “有什么好羡慕的!”方子杨微笑着道。

  蒋秀道:“我也特别喜欢唱歌跳舞,可惜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

  方子杨道:“你睡吧!我看着你!”

  蒋秀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心理回想着刚才护士说的话。“你是她男朋友吧?来帮个忙,把她身体转一下。”蒋秀想到这,心里暗自述说道:“这么才貌双全的大男孩,我怎么敢奢望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呢!我这辈子哪能有这福分呢?”

  夜晚,兰梅正趴在写字台上给母亲写信,这时,李仪和又来了。兰梅挡在门口不想请李仪和进屋里来,因为她几次听苏华说道她和李仪和的关系怎么怎么样了,她觉得这很不好。所以她不想与李仪和走的太近,不希望他在这学琴太久,她也害怕李仪和对她纠缠不休,她便推辞道:“我在给我妈妈写信,没有空教你拉琴,你学琴一周或半个月来一次就行,这个主要在课后练习。”

  然而,李仪和不知是真不理解兰梅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好借机会继续纠缠兰梅呢?他说道:“没事,你写你的信,我练我的琴,我不打扰你。”

  说着李仪和硬闯了进来,兰梅没有理他,又坐回到写字台前继续写信。

  李仪和拿起兰梅床上的小提琴拉起不堪入耳的音乐。

  兰梅听到李仪和不堪入耳的音乐脸上露出了异样的表情,却没有说话,继续坐在椅子上写信。兰梅把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里,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李仪和拉琴。

  李仪和停下手里的琴弓问道:“我影响你了吧?”

  “没有,你练吧!”兰梅道。

  李仪和道:“你看我有进步吗?”

  “只要有付出,收获总会有的。”兰梅说道。她也不好用太过分的语言去说明她与李仪和之间的关系,必定李仪和除了与她学琴,别的也从没有向兰梅提出过什么。只是苏华总在那阴阳怪气的信口开河。这不,苏华又回来了,一进门见李仪和在此,立刻道:“呦,李仪和你不会是想当音乐家吧?”

  “想当是想当,”李仪和道:“不过这辈子是没戏了。”

  “当不上音乐家,能当上音乐家的老公也不错了。”苏华果然又来了,讲话向来不走脑子,直来直去。

  兰梅听了苏华的话,很不高兴地道:“苏华,你胡说什么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会察言观色地苏华道:“你还不好意思了。”

  “什么我不好意思啊?”兰梅愤然道:“你竟在那无中生有。”

  李仪和听见兰梅与苏华的谈话,明白兰梅的意思,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进攻得太快,不能让兰梅对他有反感,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好事多磨。他便放下手里的小提琴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蒋秀长时间不回来,使赵英俊彻底对蒋秀死心了,他再也不相信蒋秀家人的诡言浮说,开始相信村里人的传言,认为蒋秀与同村的刘成海私奔一定是事实。于是,他又前来上门向蒋秀母讨还彩礼钱。这使蒋秀父母很为难,因为他们实在拿不出钱来归还赵英俊,无奈,他们只好来到刘成海家里,向刘成海父母讨要彩礼钱。蒋秀爸爸道:“我们家蒋秀和你们儿子刘成海一起私奔了,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做父母的心理也很清楚,我们把女儿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所以这彩礼钱你们理应给我们。”

  蒋军担心刘成海父母不会轻易把彩礼钱就给他父母的,便尾随着父母来到刘成海家的窗前,偷听屋里面父母和刘成海父母的谈话。

  只听刘成海的父亲道:“如果你女儿真是和我儿子私奔了,他俩也确实是那种关系了,这彩礼钱我指定拿。但是现在你女儿究竟是不是和我儿子私奔了,又是不是真的和我儿子在一起这都无法确定。所以,暂时这个彩礼钱我们还不能拿,等哪天他俩真的一起回来了,这彩礼钱我指定拿,没钱我都去给你们借。”

  蒋秀妈妈道:“我说老刘大哥,话你们可不能这么说,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家成海和我家蒋秀搞对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你们可不能说赖账就赖账。”

  刘成海妈妈道:“这不是赖账,这村里的年轻人有的是,男男女女的,今儿个和你在一起,明个又和他好了,谁知道这谁和谁是真搞对象啊!”

  蒋秀妈妈道:“那我们蒋秀和你们家刘成海私奔这是千真万确的吧??

  “谁看到了你女儿一定是和我儿子私奔了呢?”刘成海妈妈说话绝不客气:“没准你女儿是和哪个张三李四私奔了呢!谁不知道你女儿依仗自己长得漂亮就水性杨花的。”

  “你放屁!”蒋秀妈妈愤怒地站起来,指着刘成海的妈妈怒骂道。

  蒋军见刘成海的父母想耍无赖,不给钱,就立刻从外面冲进屋里来了,上去拽住刘成海父亲的衣领子,举着拳头恶狠狠地道:“我妹妹就是和你家刘成海私奔了这是事实,彩礼钱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要你的老命?”

  刘成海妈妈诚惶诚恐地道:“你,你要干什么?别冲动,我,我,我拿。”

  刘成海妈妈去到箱子里拿钱。

  蒋秀爸爸道:“蒋军,混蛋,放开,没老没少的。”

  刘成海妈妈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千块钱递到蒋秀妈妈的手里说道:“这是两千块钱,我家只有这么多了。”

  “就两千块钱你家就想娶媳妇啊?”蒋秀妈妈呵斥道。

  蒋秀爸爸道:“行啊!先拿着吧!等两个孩子回来再说吧!”

  “哼!等回来生米都做成熟饭了。”蒋军瞪了一眼刘成海父母道。

  蒋秀父母和蒋军走后,刘成海妈妈愤怒道:“这个成海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老蒋家的姑娘,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她老蒋家那几个儿子都牲口霸道的,姑娘就朝三暮四的。”

  残月如弓,淡淡的挂在天空!

  医院的病房里,方子杨坐在蒋秀的床边看着蒋秀打针,渐渐地开始行眠立盹了,就趴在蒋秀的床边睡着了。

  清晨,蒋秀先醒来,看见方子杨睡着了,她仔细地、盯盯地看着方子杨那张英俊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抬手想抚摸一下方子杨的脸,可是,她手伸到了方子杨的脸旁突然又停住了,犹豫着,方子杨突然醒了,蒋秀马上拿开了手。

  蒋秀出车祸住在医院里快一周的时间了,她根本没有想通知刘成海的意思,使刘成海失去了蒋秀的消息,他到舞厅里和蒋秀住处找过无数次,都没有找到,这使他焦急万分,便向房东打听。没想到房东告诉他说:“蒋秀已经都一周没有回来了。”

  于是,刘成海怀疑蒋秀十有八九是让哪个大款给包了,他气愤的骂道:“这蒋秀都不要脸到什么分上了!”

  蒋秀父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刘成海父母家要来两千块钱,转交给了赵英俊,然而,赵英俊却不依不饶的非让蒋秀父母一次性归还那八千块钱。

  蒋秀妈妈道:“赵英俊,婶子实话和你说了吧!那八千块钱我们不是给老四盖房子用了吗?求求你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

  赵英俊说道:“婶子,是这么回事,不是我不通情达理,你家姑娘没看上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别人家的姑娘同意了,这钱我还是得当彩礼钱给别人家送去,你这样不是耽误我的终身大事吗?”

  “这我知道,但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呢!”蒋秀妈妈指着门口的新房子道:“你看门口这房子不是新盖的吗?就是用你这彩礼钱盖的,不行你把这房子搬走吧!我不拦你。”

  赵英俊的八千块钱彩礼钱,只要回来两千,他气愤地离开了蒋秀父母家。

  蒋秀手术后,方子杨连续五天只守在医院蒋秀身边,他一心一意地照顾蒋秀吃喝拉撒睡,甚至洗洗涮涮,并为蒋秀买来新的换洗衣服,真是照顾得面面俱到、无微不至。甚至让蒋秀感觉到这场车祸不是祸,反倒是她的福气,躺到这里不愁吃不愁喝,还有帅哥陪在身边,比在舞厅陪那些个坏男人跳舞可强一百倍。这会儿蒋秀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方子杨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使蒋秀高兴得直夸方子杨是个大好人。而方子杨面对蒋秀的夸奖,他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

  现在蒋秀手术后病情稳定了,方子杨也要回单位上班了,他把歌舞团的电话告诉了蒋秀,有事让医护人员给他打电话,并吩咐道:“我们单位是有规定的,正在演奏时不能接电话,你打电话的时间必须错开我们演奏的时间,你可以在每天中午的十一点以后,下午的三点半以后打电话。”

  之后,他到劳务市场为蒋秀雇了一个保姆。劳务市场工作人员为方子杨介绍了一个一直从事护理病人工作的保姆叫张倩,张倩已经伺候过很多病人了,比较有经验,反应也都挺好。

  方子杨和张倩一起离开了劳务市场,张倩坐在他摩托车后,他骑车驶向医院。苏华因没有按时吃饭感觉胃不舒服,到医院找小红护士带她看完病之后正好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不远处,苏华看到见方子杨骑摩托车带着一个年轻女子从她身边匆匆驶过。这使本来就对方子杨有爱慕之情的苏华而产生了兴趣。她马上招呼道:“哎?方子杨!”

  “哎!”方子杨闻声有人喊他便回头看了一下,答应了一声,但他没有看清是谁在叫他,他也没有停车。他骑摩托车又向前走了十来米远,才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苏华站下了,望着远处的方子杨和张倩思索着,目送他俩走进医院,她才转身离开。

  方子杨把张倩带到蒋秀的病房,向张倩交代如何照顾蒋秀的生活起居。他说着,掏出一日三餐的伙食费钱递给张倩,张倩接过钱后,也一再向方子杨和蒋秀保证一定照顾好蒋秀的生活,请方子杨放心。

  晚上,苏华坐在床上涂指甲油,并向兰梅显示道:“兰梅,你看这个颜色的指甲油漂亮吗?”

  “漂亮,你的指甲留得可够长的了!”兰梅坐在床上看书,回答道。

  苏华白天见方子杨骑摩托车后面坐着一个女的,便向兰梅打听:“这几天方子杨咋没在单位?”

  “哦!他回台湾看他外婆去了。”兰梅回答道。

  “你可得了吧!他回什么台湾呢?”苏华道:“他父母刚刚从这里走,再说了,我今天上午还看见他了呢!”

  兰梅疑惑地问道:“你看错了吧?”

  “那怎么能错呢!”苏华回答道。

  兰梅问道:“你在哪看见他了?”

  “在医院门口,”苏华道:“我看他骑着摩托车后面还坐着个女的,你说会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啊?他也许是和外面的女人谈恋爱呢!你想啊!他都二十六七岁了,长得又帅,他能没有女朋友吗?”

  兰梅听了苏华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她陷入了深思:“是不是苏华听说我和方子杨谈恋爱了,有意编造谎言来挑拨我俩的关系呢?还是方子杨真的就没有回台湾确实在外面有女朋友呢?”

  兰梅正思索着,传来了敲门声。兰梅开门一看是李仪和和路帆来了。

  路帆道:“苏华呀!是不是又没吃饭,我表妹小红说你要再不按时吃饭,你那胃就废了。”

  “我不是为了保持体形,好跳舞吗!”苏华辩解道。

  “体形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路帆道:“走,亲爱的,带你去吃西餐吧?听说有一家新开的西餐馆,特别好吃。”

  “那好吧!去吧!”苏华道:“哎呀!我脚上的指甲油还没干呢?我拿着鞋,你能把我背出去吧?”

  路帆背起苏华道:“就你这把骨头,我一起能背俩。”

  “大胆!把你美的,还要一起背俩。”苏华说着在路帆头上拍了一下。

  “我意思是说,就算我一起能背十个,这辈子也只能背你一个。”路帆微笑着道。

  路帆背着苏华有说有笑的出去了,而李仪和用羡慕的眼神目送路帆和苏华走出屋里,他说道:“我真羡慕他俩!我也请你吃饭吧?”

  “不不,我吃过了。”兰梅婉言拒绝了李仪和的邀请。

  “那改日我一定请你吃饭。”李仪和说道。

  “你不用这么客气。”兰梅说道。

  李仪和拿起兰梅的小提琴开始拉琴,他奏出的音乐声不堪入耳。

  兰梅指导道:“你这弓,还没拉直,所以就不好听,你看这样。”她拿着李仪和的手在琴上拉,而李仪和却盯着兰梅看。

  兰梅不高兴地道:“你看我干嘛?看琴!”

  “哦!对不起!”李仪和急忙向兰梅道歉。

  夜晚,李仪和从兰梅那里出来,走在一条长长的胡同里,因为通过这条胡同就是他们的学校,实际上兰梅的宿舍离李仪和的学校很近。只见李仪和走着走着,气愤地向电线杆子踹了两脚,自言自语道:“哼!兰梅,我让你看不上我,咱们走着瞧……”

  蒋秀要上卫生间,张倩把拐杖递到蒋秀的手上道:“来,我扶你。”

  蒋秀走了两步,不怒而威地道:“不行!我拄不好这拐杖。你背我吧!”

  “我能背动你吗?你的个头比我还高。”张倩为难地道:

  “你想白拿工资啊?”蒋秀怒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背不动。”张倩和颜悦色地,歉意地道。

  而蒋秀怒容满面地呵斥道:“背不动你也得背,谁让你干这行了!”

  “那我试试吧!”张倩无可奈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背起了蒋秀。她总算把蒋秀背到了卫生间,又从卫生间把蒋秀背回病房的床上,把她累得脸红脖子粗,不断地喘着粗气。可是,张倩还没喘过这口气,蒋秀又厉声吩咐道:“去,打水,我要洗脸,刷牙!”

  “好好好!”张倩急忙打来水,给蒋秀洗脸。

  蒋秀理直气壮地道:“张倩,去买饭,我饿了!”

  张倩答应着,出去了。

  蒋秀从床上下地,拄着拐杖,走到窗户跟前,向窗外望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迅速扔了拐杖,趴在了地上。

  张倩开门进来,看见蒋秀趴在了地上,急忙放下手里的早餐,上前去扶蒋秀。

  蒋秀声色俱厉地道:“快,把我背到床上去。”

  张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蒋秀背到了床上,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当张倩拿出买的早餐,蒋秀看见买的是馒头和粥时,便怒不可遏,厉声训斥道:“你可真会省钱呢!方哥不是给你买饭的钱了吗?你好省下都揣入你的腰包,是不是?”

  “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张倩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早晨喝点粥吃点馒头不是很好吗?”

  蒋秀怒容满面地道:“我要吃饺子,你去买。”

  “中午行不?”张倩道:“早晨好像没有卖饺子的,你先对付这一顿。”

  “我是病人,你还对付我,”蒋秀呵斥道:“你还让不让我活了?那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那好,你等会儿,我去给你买饺子。”张倩怯懦地道,又急忙出去买饺子了。

  然而,等张倩出去了,蒋秀咬牙切齿地道:“哼,你张倩不是爱伺候我吗!我折腾死你,等你受不了,你自己就滚蛋了,我不信没人照顾我了,方子杨就不回来!”原来蒋秀这么刁难张倩是为了把张倩赶走,让方子杨再回来照顾她!

  这时,小红护士进来了,惊讶地道:“哎呦,蒋秀,自己在这发牢骚呢!吃药!”

  蒋秀接过药,吃药。

  小红护士道:“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肇事者,”蒋秀解释道:“是他骑摩托车把我撞伤的。”

  “是肇事者呀!他能帮你治好,这也算行了,”小红护士道。

  “他敢不帮我治好啊!不然我告他。”蒋秀理直气壮地道。

  小红护士道:“他对你那么好,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小红护士走出蒋秀的病房,和几个护士凑合到一起,围成一个圈在聊天,原来这些女护士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不凡的特殊陪患方子杨。

  小红护士道:“824病房那个陪患的不是蒋秀的男朋友,我刚才问她了,他是蒋秀的肇事者。”

  “他对蒋秀可真够好的,”张护士道:“我看蒋秀上厕所他都背来背去的,还尽给她买好吃的。”

  李护士道:“你们都没看见,那天我看见他还在刷洗间给蒋秀洗衣服呢!照顾人他可真有个耐性子。”

  “这样的肇事者我还头一回见过。”刘护士道。

  小红护士道:“据我分析,这么有耐性的人,他的职业肯定是一个特别细致的工作。”

  张护士微笑着道:“哈哈,这样的男人最适合做丈夫,性格特别好。”

  李护士甜蜜的,美滋滋地道:“我看他倒像电影演员,有艺术气质,特帅。”

  小红护士道:“我说824病房的那个陪护的不是蒋秀的男朋友,看把你们一个个美的,你们不会是都看上他了吧?”

  “别瞎说,我可有男朋友了。”刘护士道:“不过,小红,你可以努努力试试啊!追追他呀!”

  “去你的,没准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小红护士美滋滋地道。

  “你可得了吧!一看他那年龄也就二十多岁。”李护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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